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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第一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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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趙秀麗這麽一說,莫笑又有些自責內疚起來了,這事她做得好像太過了一點呢,雖然她一早就只打算留下原本屬於周老板的那份,王家的那份會在賭桌上歸還給王玉嬌。但這是她的想法,王玉嬌不知道,也根本不可能朝這樣想吧。

對於王玉嬌來說,未來這七天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其實莫笑對王玉嬌還挺有好感的,如果沒有出周老板這樁事的話,興許她們還有機會做個朋友,可是現在這樣,王玉嬌應該要恨死她了吧。

莫笑扁扁嘴失笑,看來自己還是沒有做壞人的潛質呢,做了一點壞事就坐立不安了。

或者這兩天去王家找王玉嬌談一次,講好她要的條件,然後將那九十萬兩的銀票還了,再把十三家賭坊的口頭賭註撤了。此事就算能告一段落,她也好安心繼續做她的醫館大夫。

趙秀麗見莫笑有些失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跟你說話呢,神游去哪兒了?別說這些了,我今天來找你可不是說許家和王家那些舊事的。”

“哦,那是為什麽?”莫笑問。

趙秀麗朝莫笑湊近了些,小聲神秘地道:“其實我是很好奇,你怎麽能猜中骰盅裏的點數呢,我聽許世聰說,如果靠聽力聽出來的,那得從小開始練起呢。我可不記得你小時候有練過這個。”

說起這個,莫笑有點小得意了,朝趙秀麗眨了眨眼睛,“嘻嘻,誰說我是用聽的呢,我是用眼睛看的。”

“看,莫非你能看穿骰盅?”趙秀麗好不驚訝。

“嗯,差不多吧。”莫笑想了想,點點頭。

“那你能看出我今天穿的什麽顏色的中衣,上面又是繡了什麽花樣子?”趙秀麗試探性地一問。

莫笑噗嗤一笑,“你真當我是神仙呀!我可不是什麽東西都能看得到的。像顏色圖案這種都不行。我只能看那出那些不在同一平面的東西,像骨頭呀金屬這些東西也行。例如……”

莫笑眨了下眼,世界一片黑白,面前的小美人頓時成了會動的百骨小妖精,兩條漂亮的鎖骨正中,晃動著一個物件,再次眨了一下眼,世界又恢覆了該有的顏色。

莫笑望著趙秀麗調皮地一笑,“例如你在戴在脖子上被中衣領子擋住的鑲金玉佛。”

“啊,這你也看得到呀。”趙秀麗伸手從領子裏掏出一條項鏈來,那墜子正是一塊鑲金的玉佛。

“神了,你是怎麽看得到的?可隔了兩層衣服呢。”趙秀麗不解。

“這個嘛……”

莫笑頭疼起來,她自己都還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呢,要怎麽解釋給一個連ct機都沒見過的趙秀麗聽呢?想了一想,還是覺得把這種不可解釋的東西往神佛上推比較好。

想到這裏,她眼睛一轉腦袋裏立即有了一個感人肺腑的小故事。

“嗯,這應該是父親福蔭吧。就在前段時間,我不是摔了一跤麽,昏睡了半日,其實我在昏睡那期間還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莫非跟你的神眼有關?”趙秀麗果然立即上當了。

“嗯,就是。夢裏一個留著長胡子的仙人和父親站在了一起,他們跟我說,原來父親是天上的醫仙投生呢,在人間功德圓滿返了天庭。”

“啊,原來莫叔叔是天上的神仙呢,難怪醫術那麽神奇。”

這話一出,趙秀麗不但信了,還真心替著莫笑高興。她一直覺得莫笑父母早逝,是命運太不公平,現在知道莫問原來是神仙轉世,心裏一下子就上天原來是仁慈的了,原來派了個神仙來給自己的好閨蜜做老爹呢。

感受到趙秀麗為她感到高興,莫笑心裏小小地內疚了一秒鐘,然後一本正經地繼續把故事編圓,最善意的謊言就是編圓,圓得無縫插針。

“嗯,父親雖是天上的神仙,卻仍心系著凡間的我,畢竟是骨肉血親的緣分嘛,所以返回了天庭也對我甚是牽掛。父親在天庭有一個知己好友叫做太上老君,你可知道太上老君?”

“知道知道,法力很高強又會煉仙丹的那個老頭嘛。然後呢?”趙秀麗點點頭,催促莫笑繼續往下說。

莫笑微微一笑,知道就好,她還擔心這個世界的神仙人物會不一樣呢,既然一樣,她的故事就更容易編了。

“嗯,就是那個老頭兒。他見父親思念女兒,便好心陪著我父親又往凡間走了一趟,正巧見我摔暈了過去,便進了我的夢裏。太上老君憐我孤身一人,無依無靠的,又加上與父親的交情,便拿著手裏的拂塵在我眼前一掃,口裏還念了個什麽咒語。我醒來之後,就發現記憶雖然消失了很多,但眼睛卻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了。”

“哇,原來你的神眼是太上老君給的呀,難怪這麽厲害呢。”趙秀麗興奮得擊掌跳起來。“記憶少點沒什麽關系,但神眼可是個好東西,也虧得有莫叔叔的面子,這太上老君才肯給呢。嗯,輸在了老上老君給的神眼上面,那王玉嬌輸得也不冤。”

趙秀麗果然是一個單純的小姐,把莫笑這一番話信了個十足十的。

信了就好,莫笑心裏松了口氣,真怕趙秀麗拉著她刨根問底的。

這邊剛剛才搞定了趙秀麗,莫笑瞄見門口又來人了。

李梓桑穿著一身衙服走了進來,渾身的大汗。

人還沒走近,趙秀麗就已經捂起了鼻子,一臉嫌棄地道:“你去哪兒來的,怎麽一身的汗味兒,也不先回去洗洗再過來。”

然後她又伸出另一只手在李梓桑的衣服上取下一根草拈在手裏朝莫笑道:“你看,衣服上還有草,不用說,肯定是去幫哪家找牲口去了。”

李梓桑白了她一眼,道:“找牲口?那是以前好不好,本捕頭現在可是在破大案子呢,哪有空去找什麽牲口。”

“三陽縣又出什麽大案子了麽,這次是誰死了?毒殺還是勒死?”趙秀麗一聽有案子就興奮了,捂鼻子的手也松開了,睜大了眼睛一臉期待地望著李梓桑。

李梓桑搖頭,“不就是之前王富貴那單麽,哪裏又出什麽新案子。你這小丫頭,想什麽呢,平白無故地期待出命案,存心不良!”

“啊?還是那單呀。沒勁。”

趙秀麗聽完意興闌珊,扁著嘴坐了回去,兩只手指捏著剛才從李梓桑身上順來的那根枯草揉著玩,然後嘴裏不滿地怨道:“我說你查來查去都沒什麽進展,幹脆別花那個瞎功夫了,直接拿那落水鬼徐大壯結案不就好了。有人證物證,加上死無對證,徐大壯作這個結案的兇手多合情合理呀。你偏偏不,整天瞎跑,那天還將許夫人氣得差點發病,要不是我在旁邊勸著許家兩位公子,我看他們鐵定要去衙門找你爹告狀去。”

李梓桑一挑眉,“他們想告就去告唄,反正我爹還在外面勘察水利呢,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回衙門。現在整個三陽縣衙門裏我最大,要告狀,嘻嘻,告了也白告。”

趙秀麗故做一臉驚愕狀地望著李梓桑,“怎麽之前沒發現你的臉皮原來這麽厚?”

李梓桑愈加得意了,“對呀,你才發現呀。”

莫笑見這兩人只顧著對嘴,搖搖頭,“李梓桑,你到底是幹嘛來了?”

李梓桑聽到莫笑這一提醒才一拍頭醒過來,“對啦,我怎麽跟秀麗瞎浪費唇舌起來了。”

他說完,拉了張椅子過來在莫笑對面坐下,道:“我不是去調查王家和許家的關系了麽,別說,這一查還真有點線索。”

“什麽線索?”趙秀麗又湊近了些過來。

李梓桑皺著眉,身體往後挪了挪避開,“你不是許家未來的少夫人麽,這件事不許再摻和了,趕緊回趙家或者許家去,以後不許偷聽我和莫笑講案情,要避嫌。”

“避嫌?你叫我避嫌!”趙秀麗食指指著自己站了起來。

“對,你怎麽說也是半個許家人了,現在還跟許世聰走得這麽近,當然要避嫌。”李梓桑道。

“好你個李梓桑,現在是翻臉不認人啦,我趙秀麗是那種會亂翻嘴皮子通風報信的人麽?”趙秀麗氣得鼓腮叉腰。

“不管是不是,這都得回避。”李梓桑絲毫不讓步。

“你……”趙秀麗氣結,最後一甩手,“哼,本小姐才不稀罕聽你什麽案情呢,我這就回去。李梓桑,你給我記住今天,咱倆的交情算是玩完了,從此相逢是路人!”

說完,當真跺著重重的腳步往醫館外面走去了。

莫笑本想拉住趙秀麗做個和事佬,後來想想,這八成是李梓桑故意氣走她的,再說,以趙秀麗的脾性,記仇只記當天,明天一醒來,就不記得今天的別扭了。

於是便由得她去了,見趙秀麗走出了醫館,她才問李梓桑,“莫非這案子跟許世聰有什麽關系不成?”

李梓桑道:“也不是,只是有這種可能。”

他望了望四周,又道:“走,咱們去內院再說,我一大早就出來了,這會兒還沒吃飯呢,肚皮就餓得貼著背了。”

莫笑想想這飯也差不多好了,就道:“好,邊吃邊說。”

到了內院,甘草剛將飯菜擺上桌。李梓桑自然又將甘草和李媽媽趕去了廚房,自己和莫笑兩個坐在花廳的小圓桌邊吃邊聊案子。

“所以,你是懷疑許百勝的死其實和王富貴有關,所以,王富貴的死極有可能和許家人有關?”

莫笑聽完李梓桑的一番表述,總結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嗯,我的確有這樣的猜疑。”

李梓桑將一箸雞肉放進口裏,邊吃邊道:“之前你就說過,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既然其他方面沒有線索,我只能從動機上面找突破了。從我目前調查到的看來,許百勝死後,獲利最大的是王富貴,而損失最大的就是許家兄弟。所以,殺害許百勝的最大嫌疑人是王富貴,而由此推下去,那殺害王富貴的最大嫌疑人就是許家兄弟了。”

“許家兄弟,你是懷疑……”莫笑心裏微微一驚。

李梓桑點點頭,“沒錯,就是許家兄弟。而且我已經動手開始收集證據了,相信不久應該會有答案。從目前來看,兩兄弟之間,許世聰是第一嫌疑人。”

“所以,你才讓秀麗回避了。”莫笑道。

“嗯,沒錯。”李梓桑提到趙秀麗輕輕地蹙起眉頭。“說真的,我真不想懷疑許氏兄弟。但現在看來,我的懷疑也許正是事實。”

“王富貴因利而殺許百勝,許氏兄弟因仇恨而殺王富貴,從動機上來看,的確站得住腳,但也不排除王家人因利而殺了王富貴,畢竟王富貴一死,許家可是半毛錢都拿不到的,直接受利者是王玉嬌和江氏。”

“嗯,我也沒有完全排除王玉嬌和江氏做案的嫌疑,只是,如果說這世上有一個最恨王富貴的人,我想非許世聰莫屬了。父仇不共戴天,再加上奪財之恨,呵呵,換作是我也不可能不做點什麽出來。”

李梓桑似乎挺滿意自己的推斷,連胃口也變得特別好,轉眼已經吃了大半碗飯。

莫笑卻不怎麽吃得下了。

最恨王富貴的人麽?

她的腦裏突然閃出另一個人的樣子來。

父親被殺,母親被栽贓,而說到財產,按許百勝對他的重視程度,如果沒死,許家的財產多半也是落到他,而不是許世聰的身上。

所以說,論恨,他應該才是那個最恨王富貴的人吧。

莫笑想起頭一次看他,她就覺得他眼底裏是有那麽一點點恨意的,後來他也曾坦言,他來三陽縣是有目的的,而且他還保證做事幹凈不會留尾巴。

做事?

莫非指的就是做王富貴這單案子?

幹凈?

豈不就是指悄無聲息地殺了王富貴,至今還讓李梓桑這個三陽縣的首席捕快摸不著頭腦,破不了案?

莫笑只覺得自己胸腔裏裝的那顆小心臟微微地顫抖起來。

難道真的是他?

而且剛才李梓桑也說過了,經過他的明查暗訪,許世聰和許世傑兩兄弟都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李梓桑的看法是許家兄弟只不過是幕後主謀,直接行兇者應該是另有他人。但他不知,許家除了許家老宅裏住著的許世聰和許世傑,還有一個消失了近十年的許世明呢。

莫笑聯想到重樓最近的表現,他似乎從很早前就對王富貴開始調查了,就像上次跟蹤紅辣椒他自己說的,連紅辣椒的養父和那未入成洞房的老新郎官兒與王富貴和許百勝的死狀相同也知道,還不是說明他早就已經猜到王富貴就是殺害許百勝的兇手了麽。

而且王富貴殺死了許百勝這麽多年都沒死,怎麽就是重樓到了三陽縣後不久就死了呢,要莫笑不把王富貴的死往重樓身上猜,那才真是奇了呢。

莫笑小心地望了眼李梓桑,也許是終於找到了些線索,他正開心地吃著飯菜。

她眼睛一轉,只要她不說破,相信誰也不知道醫館的小夥計就是許家二公子吧。

怎麽說那王富貴也沒死冤,誰叫他先動手殺了人家老爹,嫁禍人家母親,又奪了人家的財產呢,一命還一命,吃了別人的吐出來,這重樓做得也不能說錯。

最多只能說沒走法律程序。

一向法重於理,理大於情的莫笑突然覺得在古代不能還按老思路走了。

入鄉隨俗吧!

金大俠的寫的大俠哪個是沒在法理外殺過人的呢,只要不是亂殺好人就行了。

嗯,或者有機會給重樓這種法盲上上課,以後別再做這種臟了自己手的事情就好了。

莫笑想通了,就開始趕人。

“好啦,我要午休了,你吃飽了就趕緊走人,去辦你的案子吧。”莫笑朝李梓桑擺手。

李梓桑放下碗筷,皺著眉頭看向莫笑,“怎麽,你沒打算跟我一起去找線索?”

“我?我為什麽要跟你一起去?”

莫笑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瞪大了眼,似乎是聽到了一件很難以相信的事情,滿眼寫著驚訝。“我是大夫,又不是捕頭,我為什麽要和你一起去?別以為之前幫你驗了次藥,打聽了下情報,你就以為我是你們衙門免費的顧問了。你是捕快,我是大夫,社會分工不同。咱們既然各做一行,那就各自做一行愛一行吧,你破你的案,我看我的診。好走不送。”

莫笑站起來,徑直朝花廳外走去。潄個口就可以回被窩裏睡個午覺了,她才不要和那個李梓桑去搞什麽調查。

而且這種無頭公案,抓著不放的也只有李梓桑這種吃了皇糧卻閑著沒什麽事做的公差了。

她,莫笑,大把的病人在等著她治療,大把的銀子在等著她去賺了,憑什麽跟著那李梓桑瞎跑。

“你居然甩下我就走了,你……”

李梓桑沒想到莫笑居然聽到了他的重大發現之後反而一點都不好奇了,看著她轉眼消失不見的身影頓時氣結。

他本來還想拿案子吊吊她的胃口來著,好讓她求著他透露線索,誰知人家根本已經不好這口了,直接甩手走人。

這女人就是心血來潮,虎頭蛇尾,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李梓桑將自己能想到的可以或者不可以形容莫笑三分鐘熱情的詞語都翻了出來心裏大吼了一遍才算是解氣。

哼,他算是見識了。

都說娃娃的臉,六月的天,女人的臉簡直比六月的天變得還快。

剛站起來打算離開的李梓桑一跺腳,哎呀,剛才還沒跟莫笑說他一大早除了去王家許家,還去了郊外的亂葬崗呢。

不過,這下,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找莫笑說了,人家都已經表明了沒興趣了,他還貼上去,那他三陽縣首席捕快的面子何處放呢。

重重地跺了一下腳,李梓桑轉身往外走了。

莫笑回到自己的廂房,透過西窗看到李梓桑果然走了。

她放下窗戶,右手握著叉桿一下一下地輕輕打在自己的左手虎口位。

李梓桑走了,莫笑卻覺得自己有點亂了。

剛才沒有細想,可是現在想想,如果是重樓殺了王富貴,那他還拿出那包藥渣,又傳信提示李梓桑,王富貴與許百勝、紅辣椒的養父及那老新郎官兒的關系是何意呢,難道他殺了王富貴還不夠,還想讓這案子真相大白?

再深想下去,莫笑恍然,殺了王富貴只是單純為許百勝報了仇,只有讓這件案子真相大白,趙三春,重樓的母親才能洗脫殺夫潛逃的嫌疑。

所以,重樓殺了人並沒有離開三陽縣,而是選擇提供線索引導李梓桑破案,並且將破案的方向從王富貴之死往許百勝之死上牽扯。

只是,這樣的風險則是讓李梓桑查出來他就是殺王富貴的兇手。

從她在那個世界時看的那些武俠小說或者古言小說來看,在古代這個法律不太健全的時代,殺個人,報個私仇,在他們這些古人的眼裏也許根本就不算個事兒,更不會就此在心裏自帶枷鎖認為自己是個犯了罪的人。相反可能還沾沾自喜,引以為榮,說什麽快意江湖,行俠仗義,鋤強扶弱之類的屁話。

只要沒留下證據讓衙門的人逮個正著,就能照樣活得心安理得,或者說若無其事的樣子。

萬一不小心被抓到了,大概就喊一句,“砍頭不過碗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這樣的話。

但就算是莫笑這個初來乍到的現代文明人都知道,在古代殺人報私仇雖然在情理上站得住腳,但在法理上,那還是不行的。一旦查出來抓捕歸案,就算不判處個斬立決,活罪也肯定少不了。

眼前似乎出現了重樓面刻墨字,頭帶枷鎖,一臉頹廢的樣子,光想想都替他心疼。

莫笑幽幽地嘆了口氣,唉,好好的一塊小鮮肉呢,為什麽偏偏不走法律途徑,學那些野蠻的江湖人士一刀殺人快意恩仇呢。

他倒是快意了,她卻著急了,若他死了,她再去哪裏找一個用得這麽趁手的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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